中国作家协会主办

李保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半了，他揉了揉眼睛，朝着旁边的闹钟看了过去“糟糕了，七点半了。”李保吓得从床上蹦了起来，“妈，妈，为什么不叫我？”喊了半天，家里都没人回答，这才想起来，父母因为出差，今天都不在，便急急忙忙的穿好衣服，洗漱之后，带了一盒牛奶就出门了。

在小区门口买包子的时候，李保感觉怪怪的，为什么今天遇到的人看起来都很奇怪？都没有了人格指数了呢？想了好一会之后，“糟了，忘了带监测仪了，可恶，平时都是妈妈帮我准备的，今天她不在，我怎么忘了呢？”他本想赶紧回去一趟拿一下监测仪的，但是看了下手表，已经七点四十了，八点钟就要上课了，没办法，没办法，今天只能不带检测仪去上课了。今天是上课而已，遇到的人应该都不是什么坏人吧，李保心里暗暗安慰自己。

买完了包子，李保带着包子和牛奶走向了去往学校的路上，平日里都是走大路的，可今天时间实在有点紧，迫于无奈，李保选择了一条平日里不怎么走的小路，说起这条小路，是电缆的施工人员为了他们能够快速的穿过这条街而修建的的一条小路，小路宽60余公分，一个人还能舒舒服服的走过去，两个人就只能勉勉强强的走过了，电缆人员施工完成后就弃之不用了，平时根本没什么人从这走，李保也是偶尔有一次跟朋友玩捉迷藏的事后才发现这条小路的，今天时间紧急，为了不迟到，只能选择走这条路了。

走到这条路上的时候，李保还是挺高兴的，虽然早上起床晚了一些，可是顺着这条小路走，比平时大约会节省十分钟的时间，这样子就可以跟平常一样，按时到达学校了，想到这儿，他高兴的哼起歌来，步子也变得轻盈了很多，拐过一个弯就能走出小路的时候，李保看到了一件意外的事，有个男人堵在路中央。

眼前的这个男人正在背靠着李保，佝偻着腰，头发因为很久没洗自然的锈到了一块，衣服破破烂烂的挂在身体上，裤子上还破了很多洞，明明已经是夏天了，却穿着一身冬天的衣服，走近之后，能够明显的闻到，这个男人身上传来一股异味，李保本想试着能不能绕着他走过去，看了好一会才发现，要想穿过这条路，必须让那个男人侧一下身体才行，“这种人的人格指数估计十有八九是异于常人的，怎么办？现在返回去不走这条路上课肯定迟到了，没办法，只能让他给我让一下，希望这短暂的接触不会影响到我的人格指数。”

李保走上前去：“叔叔，麻烦你能不能让一下。“那个男人听到这句话后，转过身来，李保这才看到正面的样子，头发绣成一团，挡在脸前面，敞开着衣服，肚子裸露在外面，他好像遇到了什么惊奇的事情似的，用右手指着自己的脸，很惊异的问李保”你，你是在问我吗？“

李保被吓了一大跳，没想到眼前的这个人看起来这么不正常，他本想立刻转身离开，可是想到自己上学马上就要迟到了，就强忍着心中不适感：”是的，我就是在喊您啊，能不能麻烦您让一下，让我过去，我再不走上学就要迟到了。“那个男人站在那里原地不动，反而开始问一些东西了：“迟到？你还要去上课吗？你是个学生吗？”李保本能的感到一丝反感，一是因为眼前这个人不知道是不是乞丐，浑身的味道让自己实在无法长时间的跟他待在一起，二是因为自己只是简单的要求他让开一下，让自己过去，没想到被问了那么多问题，他本不想回答的，可是眼前这个人堵着这条路，如果他不让开，今天就一定会迟到的，思前想后，他只能回答了这几个问题：“是的，我是建平二中的学生，我现在要赶去上课，麻烦您能不能让一下，我再不走就要迟到了。”迟到，你们学校几点上课啊？现在几点了？你今年上几年级啊？你今年多大了？家住哪啊？我让你过去你就不迟到了吗？“男人非但没有让开，反而又追问了许多。李保心里已经开始有点生气了“我今年读初二，我们学校八点上课，现在已经七点五十了，麻烦您能不能让一下，让我过去。“”八点上课，现在还有十分钟呢，来，我们再聊会天，你叫什么名字啊？今年多大了？家住哪里啊？有没有女朋友啊？“男人步步紧逼，还是不肯让开。李保生气了，直接走上前去，一把推开了这个男人，就要往前走。

男人被推开后，没有生气，反而一把拉住李保的手，哀求着，“小朋友，小朋友，你不要走好不好，你不要走，你留下来陪叔叔说说话好不好，叔叔也是个人啊，已经很久没人跟叔叔说过话了。”那个男人拉着李保的手，哀求的时候，李保还有些心软，可当他听到已经很久都没人跟他说话的时候，吓了一跳，肯定是他的人格指数有问题，他赶紧一把推开了这个男人，头也不回的往前方跑，他的背后是那个男人不断的咒骂声：“你这个垃圾，胆小鬼，你敢和我说话吗？胆小鬼，胆小鬼，懦夫，懦夫……”

李保头也不回的往前走，根本不敢回头，角落里，一个隐藏着的摄像头正在把这一切全部记录下来。

到了学校之后，果不其然的迟到了，还好学校的保安没怎么难为他，直接放他进学校了，到了教室，发现竟然没有老师在，他开开心心的做到位置上，开始跟同学们一块早读了。

早读下了之后，就开始上第一节课了，此时正是八点五十的时候。第一节课是班主任，也是语文老师的课，语文老师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平日里工作认真，踏实刻苦，也因为刚毕业没几年，所以跟同学们的相处还是很不错的，课堂上，老师正在激情澎湃的讲着课。

九点，全城的数据中心发布了最新的数据……

语文老师正在黑板上写着板书，回过头来的时候，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吓得直接尖叫了出来:”李……李保，你给我出去”，随着老师的这一声喊叫，同学们的眼光全都聚集在李保的身上，有的同学没有带监测仪，匆匆忙忙的带上检测仪，看向李保。

李保头顶上的人格指数中，有一项数据异常突出，周围的同学看到这个数据后，大部分同学都逃跑似的的跑开了，有一部分胆小的同学，直接吓的叫出声来，边叫边跑，以李保为圆心，半径两米之内，一个人也没有，这时候的李保还很懵，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你们怎么了，我怎么了？告诉我啊”李保也吓坏了，赶紧向周围的人询问。有几个平日里关系还不错的朋友提醒了一下他, “你……你看看你的人格指数就知道了。”李保的声音已经带了一点哭腔了”今天早上我出门走的比较急，没带监测仪，你们能不能借一个给我看一下。”

接过朋友递过来的监测仪之后，李保赶忙带上，他刚把监测仪挂在自己的眼睛上，就发现问题在哪了，在他的人格指数那一列中，有一个指数异常突出：暴力指数94%，在别的指数一片正常的情况下，这个数字的异常突出，严重超过警戒线80%，也难怪会把周围人吓到，毕竟谁都不愿意跟一个暴力狂一块上课。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的暴力指数会这么高，我从没打过人啊，为什么，同学，老师，你们不要走好不好，老师，您说句话啊”李保已经开始哭了起来，边哭边跑向班主任，只是，当他跑向人群的时候，人群会自动散开，再次聚集在他刚刚站立的地方，他的周围，还是一个人都没有。

这个时候，语文老师站出来了，毕竟年龄稍微大了几岁，还是有一定的定力的，她走上前去，离李保稍微近一些：“李保，你看，你的人格指数异常的变动，肯定是因为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被监测局的人监测到了，这样吧，你先回去，等会我给你爸妈打电话，让他们过来接一下你，搞清楚情况之后，再来上课。”

接到老师的电话后，李保出差在外的父母匆匆忙忙的往回赶，毕竟，儿子人格指数出了问题，在现在这个社会，就相当于是给他判了刑一样严重，这样的大事，当然要赶紧回来处理了。

在等父母的这段时间，李保被安排在老师的办公室里，可能是因为有课吧，或者就是不想跟李保呆在一块，整个办公室里没有一个老师。因为被禁止出去，下课的时候，李保趴在窗户上向外看去，楼道里，同学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在聊天，只是有的人聊天的时候把自己的手指向李保所在的办公室，看到李保在看他们之后，便赶紧回到了教室，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在说他了，李保的心情低沉到了极点，他隐隐约约怀疑，他的暴力指数的异常是跟今天早上遇到的那个男人有关。

李保的父母已经从老师的口中知道了关于李保的事情，但是在看到李保的一瞬间，还是吓了一大跳，毕竟暴力指数这么高的人，日常生活中真的很难见到，但还是亲儿子，也没怎么嫌弃，只能先听老师的话，带他回家，防止伤害别人。

在回家的路上，本想搭公交车的，可是所有的乘客看到李保的一瞬间都疯了似的让他下去，迫于无奈，只能选择乘坐出租车，在好几辆出租车拒绝之后，终于有一辆出租车愿意加钱载他们回家了。

在路上，李保就已经迫不及待的用父母的手机给城市的数据中心打电话了。

“您好。欢迎致电城市数据中心，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一阵优美的女生从电话中传来。“为什么我的暴力指数会那么高，你们是怎么预测的？为什么所有人现在都不愿意跟我玩了，为什么？”李保没有忍住，直接就哭出来了。

“先生您好，您先平复一下心情，我给您解释一下我们数据中心的功能，我们数据中心会利用城市里无处不在的摄像头记录着所有人的一切，包括吃过的饭，喝过的水，走路姿势，说过的话，看过的书，写过的文章，交往的人的品行等等，再把这些行为产生的数据拿来建模，这个模型中会产出五个指数，总体称为人格指数，他们分别是友善指数，耐心指数，聪明指数，暴力指数和犯罪指数，这五个指数每天都是变化的，每天早上的九点钟，我们会把最新的指数更新出去，带上我们数据中心发放的监测仪就能利用ar的技术看到每个人的人格指数了，为了让大家都能快速的认清楚周围的人，我们选择把人格指数公开化，让所有的数据都被所有人可见，这样在是在保护公民，让公民不会被周围人的伪装所欺骗，让他们能够及时发现自己周围友善的人，耐心的人，聪明的人，犯罪倾向的人和暴力的人，最后这个暴力指数也是最近新添加的，增加这个暴力指数是为了让公民能够躲避社会上具有暴力倾向的人，刚才在您的电话中，我听到您是说您的暴力指数过高被周围人所不容是吗？您能不能说一下您的公民ID，我这边帮您查一下，看看您到底是因为怎么了，才导致暴力指数这么高的，”

“309748980”李保哭着念着了自己的ID，“那好，您稍等一下，我这就帮您查看一下。”电话那边的的女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嘟嘟嘟”的声音，这时候，到家了，李保的父母付过司机钱之后，便带着李保回到了家里。

刚到家里，电话那边就有声音了：“小朋友你好，请问你是李保小朋友吗？家住建平小区，在建平二中上学。”“对的，”李保的情绪已经相对来说平静了一些。“是这样的，我先是查看了一下历史数据，你的人格指数昨天还是正常的，但是今天暴力指数突然变高，我又去查看了一下你昨天到今天早上九点的所有行为，今天早上大概七点五十的时候，你在从家到学校的一条小路上遇到了一个人，对不对，你还跟他说过三分钟左右的话，对不对，这个人的暴力指数高达98%，你为什么要跟他说话呢？就是因为你社交的人的暴力指数很高，所以我们这边才会给你一个比较高的暴力指数……”

“可是那是因为那条路太窄，他堵在路中央，我实在是没法过去，我才让他让开的，而且也是因为我今天早上没有戴监测仪，没有看到他的人格指数，我才跟他说话的，你们可以听我们之间的对话啊，我确实是没跟他聊天的，我只是让他让开的。”李保有些生气。

“是这样的，实在不好意思，那条路上的摄像头实年代有些久远，只有记录图像的功能，并没有记录声音的功能，所以实在是没办法，听不到你们之间的对话，而且我刚刚查看了一下视频，并不仅仅由于你跟他说话所以给你这么高的暴力指数，你在离开他的时候，对他产生过一次暴力行为，所以模型目前是这样判断的，他的暴力指数已经很高了，你又对他产生过一次暴力行为，所以你的暴力指数应该是比他高的，但是结合你以往的数据，最后给你判定为94%的暴力指数。”“但是你们这样子判断明显不合常理啊，我只是跟他说了话，我要走的时候，他拉着我不肯走，我没办法，才推了他一下，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判定啊，还有，你们为什么要做人格指数这个东西出来啊。”李保的声音里又开始带了一丝哭腔，

“小朋友，你看啊，在生活中，我们的人格指数是不是能帮你躲避很多坏人啊，对吧，你看，在你的生活中，是不是经常观测对方的人格指数再决定跟对方要不要交往对吧，通过人格指数，我们能够很直接的判别一个人到底是好人还属坏人，我们再选择与好人交往，不与坏人交往，保证我们在交往的过程中不会被人骗，不会被人欺负，这样子，我们才能构建和谐社会啊，而且你出生比较晚，你可能不知道，在你没有出生之前，在没有人格指数这个东西的时候，我们的社会犯罪率是很高的，现在为什么社会犯罪率这么低呢，就是因为我们会利用摄像头24小时监控那些很有犯罪倾向的人，随时在他们周围安排警察，防止他们犯罪，这样子才能减少他们的犯罪。这样子，大家的安全才会有保障，对吧。我们的人格指数就是为了保护大部分人的，所以有时候会难免误伤到一些无辜的人，可是没办法啊，做事情总得有个取舍吧。”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才能让他们接着和我玩，我该怎么办，才能让他们不怕我。”李保直接哭泣起来，李保的父母在旁边赶忙安慰他。

“这个我只能说，不要再产生暴力行为了，随着时间的流逝，暴力指数会下降的。”“那得多久这个暴力指数才会降下去？”李保的爸爸在旁边问道。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涉及到模型的具体数据我就不懂了，也许一两个月，也许一两年吧。”

“也有可能是一辈子吗？”李保的妈妈在旁边颤抖的问道。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涉及到算法和数据的就得麻烦你们周内来数据中心咨询这里的工程师了。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暂时没有了，谢谢。”李保的母亲挂了电话。

挂断了电话之后，李保的父母商量了很久，决定跟老师说明情况，还是让李保去上课，毕竟正是上学的年纪，还是学习比较重要，在安抚了一下李保之后，便去找老师了。

对于大部人来说，这只是很普通的一天，对于李保来说不是，到了夜里，他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他不停地在问“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遇到这种事？如果今天早上我早起一会，也许就不会走那条小路，如果今天早上我父母在的话，那我就不会拿监测仪，如果我有了监测仪，看到那个男人的暴力指数那么高我就不会跟他说话了，那样子也许我就没什么事了，如果……”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李保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就被妈妈叫醒，毕竟昨晚睡得很晚，妈妈跟他说：“昨天我和你爸去找了你们老师，解释清楚了情况，等会你老师会先跟你们同学先说清楚为什么你的暴力指数这么高，等到老师跟你同学解释完了之后，你再去上课吧。”

“可我不想去，同学们都不跟我玩”李保哭丧着脸，“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你知不知道爸爸妈妈一天到晚这么努力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多赚点钱，还不是为了你能好好学习，你怎么能因为这么一点小的挫折就放弃学习呢？你这个样子对得起我们吗？”母亲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之后，李保迫于无奈，只能选择去学校。

可能是要先等老师跟同学们解释一下吧，李保的父母决定十点的时候带李保去学校。九点的时候，全城的数据再一次更新，可能是因为昨日的良好表现，李保的的暴力指数下降了一个百分点。

去到学校的时候，是李保的父母带着他一块去的，再三跟老师保证不会暴力对待别人后，老师才允许他去上课。到了第二节下课的时候，李保的班主任带着李保去班级里，在讲台上，李保的班主任向李保的同学们解释李保的暴力指数变高的原因，可是同学们一片安静，没有一个人说话，没有人对他表示同情或愤怒，最后，在李保班主任的要求下，李保被安排在最后一排后面一米左右的地方听课，没有同桌，毕竟班级里也没人愿意做他的同桌。

从李保进入到教室的那刻起，没有一个人跟他说话，可能是因为害怕，也可能是因为不屑。在第三节课的课间的时候，李保想去去上厕所，知道没有人跟他一块去，就独自一人去了，还没有到厕所门口的时候，便听到厕所里面传来班长的声音。

“你知道吗，我们班那个李保，天呐，他的暴力指数竟然都过了80%的警戒线，这种人竟然还敢跑来上课，我也不知道老师是怎么同意的，都不怕他在教室里打人吗？”

还有一些听不出来是谁的声音在旁边接话“想都不用想，肯定是给老师塞钱了。”“

你看他那个样子，平时在教室里看起来老老实实的，没想到是个暴力狂，以后绝对不要再跟他说话了，万一他哪天没忍住，打我们怎么办。”

“对对对，我们不要跟他说话。”

李保本想进去上个厕所的，听到这里，默默的转身回到了教室，一路上，同学们像躲瘟疫一样躲着他。最后一节课是语文课，李保拿出了语文书，刚拿出来，有一张小纸条丛书中间掉了下去，李保很诧异，弯腰捡起了那张纸。

“暴力狂，快滚出我们的教室”纸条上的字让李保的心变得很痛，就好像用刀子扎了他一下，他抬头看看教室，世界突然模糊了，他赶紧低下头，把眼泪悄悄擦干，再抬头看看教室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看他，他注视着这帮熟悉又陌生的同学，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面孔来跟他们相处。

这时，体育老师突然进来了“同学们，你们的语文老师今天有事，这节课，我们去上体育课吧”

“太好了”“老师万岁”教室里一片欢呼。“好了，同学们，大家开始往操场走吧“这时，有人突然开始大声问老师“老师，是我们班所有同学都要去操场吗？”体育老师看了一下教室，仿佛发现了什么似的“最后一排一个人坐的那个同学，你就不要去了，万一等会运动的时候，你打人了怎么办。“李保没有说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也不管周围是不是有人在看，直接趴在桌子上开始哭起来了。

放学后，走在回家的路上，周围两米之内还是一个人都没有，李保一个人啜泣着往回走，他突然想起那个男人，那个害他变的与别人不一样的男人，他不知道该恨他还是该可怜他，恨他把自己变成与他一样的遭遇，可怜他竟然被周围人如此对待。

突然，听到有人正对着他说话“哎，你就是初二那个暴力狂啊”李保抬起头，是初三的几个混混，平时根本不上学，一天到晚就是逃课，打架，他没有回复，本来打算直接走的，那群混混中的一个人开始直接冲他喊”我大哥跟你说话，怎么，你耳聋吗？“李保已经走开了，那群混混跑到李保前面，“暴力狂，跟你说话呢，你哑巴吗？”边说边用手去拉扯他的衣服，李保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了，右手握成一团，直接朝着眼前的那个人狠狠的砸去。

“干什么，不许打人“人群中突然冒出两个警察，可这时候的李保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只知道机械式的往前挥舞着拳头……

城市数据中心的大楼中，电脑屏幕上，有一个数字突然从89变为了90，监控这个数字的年轻人看到这个数字后，情不自禁的大喊起来，“博士，博士，90个了，最新的数据显示，在我们的最新的“暴力指数”这个指数中，100个被我们标注的暴力指数过高的人中，最后有90个都产生了暴力行为，看来，我么们这个指数可以推广到全世界了“

他的正前方，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正在笑眯眯的看着他“的确，通过我的算法，又可以让很多人避免掉周围的暴力狂了。我还真是造福社会啊”

两个人对视着哈哈大笑，那笑声，盘旋在数据中心的楼顶，久久都不能散去……